水下拆除

三月的江水寒得刺骨。中山市潜行潜水工程有限公司带领公司潜水员来到现场：

       以下片段来自潜水员东哥：我蹲在冲锋舟上，看着潜水员下潜到水里，看到的航标残骸，锈蚀的金属支架歪斜地戳向水底，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。
"阿荣，准备勘探！"叶总的声音被江风吹得七零八落。我深吸一口气，咬住呼吸调节器，后背抵着沉重的氧气瓶仰倒入水。浑浊的江水瞬间吞没视线，耳边只剩下自己短促的呼吸声。
浑浊的水流中，手电筒的光束像被揉碎的月光。断裂的航标钢架卡在礁石缝里，锋利的断面缠满渔网和水草。我摸到腰间的液压剪，却发现生锈的钢条比想象中更顽固，而且这航标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很多。水压让太阳穴突突直跳，汗珠顺着潜水服滑进领口。
"换角度试试。"对讲机里传来叶总沙哑的指挥。我攀住礁石调整姿势，突然感觉脚蹼被什么缠住了。低头时手电筒撞到岩石，光束在水中疯狂旋转，瞬间的黑暗让心跳漏了一拍。这时有双手拍在我肩上，是搭档老李，他比划着让我稳住，自己抽出匕首割断缠住我的渔网。
重新固定好钢索时，我的指尖已经冻得发麻。当起重船缓缓吊起残骸时，浑浊的江底突然透进几缕阳光，成群的白鲢从我们头顶掠过，银鳞在光束中闪烁如星。浮出水面那一刻，江鸥的鸣叫混着轮机轰鸣涌进耳朵，叶总红着眼圈递来姜汤的手还在发抖。
回望江心新立的航标，红白相间的浮筒在浪花中起伏，我突然想起叶总说过的话：水下没有拆除的航标，会给行船的人带来极大的安全隐患。此刻江水正漫过我的潜水镜，折射出七彩的光。我们又做了一件让自己开心，让他人安全的事。